第(1/3)页 夜风卷着碎雪,从瓦缝钻进来,像无数冷针。 我把搪瓷缸往怀里拢——里头躺着镀铝后的"霜花",银亮细线被棉花簇拥,像一条刚披鳞的幼龙。 林静蹲在煤油灯影里,笔尖在作业本背面沙沙走,"铝层太厚,得蚀刻到1.2微米,否则频率响应不够。" 她声音低,却给黑夜开了条缝,让光漏进来。 聂小红盘腿坐在窗台上,用匕首削柳枝,"供销社仓库有硝酸,浓度65%,我去顺。" 我放下缸,"一起。" 她挑眉,"典狱长亲自偷?" 我笑,"亲自偷才刺激。" 月光铺在雪地上,像撒了一层碎玻璃。 我们贴着墙根走,影子被拉得老长,像两个偷偷溜出营的逃兵。 聂小红把铁丝伸进锁孔,三下一拧,"咔"—— 锁开了,声音轻得像咳嗽。 我推门,一股化学品冷味扑面而来,呛得眼泪差点下来。 硝酸在第二排绿漆铁柜,瓶身被铁箍固定,像一枚沉睡的炮弹。 我伸手,指尖刚碰到玻璃,身后忽然"哗啦"一声—— 有人! 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,我猛地缩手,聂小红比我快,一把把我拽到货架后。 手电筒光柱扫过地面,像一把白色长刀。 我屏住呼吸,听见自己血液"哗"地涌过耳膜。 光柱停在我们脚前,一寸之遥。 忽然,"喵——" 一只野猫从窗洞跳进来,眼睛在手电光里闪成两颗绿星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