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准、亮、不屈,能在雪夜里撕开一道缝,让光漏进来。 火定了,暗潮却来了。 省里派来的监理员,住在山下帐篷,半夜摸上山,站在窑口,呢子大衣落满雪,像一排冷峻的峭壁。 "十五日期限,一秒不会多。" 他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,"雪封山前,必须交出一千只合格晶体管,否则" 他顿了顿,目光在我脸上刮了一圈,"炉子熄火,人下山。" 我笑,指尖在寒风里划出一道白线,"那就让雪看看,是谁先封谁。" 他冷笑,转身走入雪幕,背影被风卷得模糊,却留下一股淡淡的煤烟味 提醒:火能锻花,也能焚花。 雪停了,月亮挂在石灰窑断口,像被谁咬了一口的银饼。 我走出窑口,仰头呼出一口白雾,雾升上去,和炉烟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雪还是火。 顾骁从暗处走来,他没穿军大衣,只一件旧夹克,肩头落满霜花。 他站定,与我并肩,声音低得只能让两个人听见,"十五天,够吗?" 我点头,指尖在寒风里划出一道白线,"够,只要火不灭。" 雪原尽头,天幕开始泛青,像有人悄悄揭开一层黑布。 我深吸一口气,铁锈味混着雪气,呛得肺发疼,却让我异常踏实。 "回炉。"我说,声音沙哑,却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,"去迎接下一局。" 第(3/3)页